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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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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你是个福大命大的人。

    山洪把你冲下了山崖,你却没有被石头撞死、也没有窒息在泥水中、也没有流血而亡。你被一个路过的猎户捡到,被驴子驮着带到了数里外的小村庄里好好的治疗安顿了,这是你活下来的原因,也是你没有被张家的搜救队伍找到的原因。

    你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天,你浑身都疼,几乎走不动路,但是你一想到家里的人失去了你的消息不知道要如何恐慌,你想到父母不知要如何痛心,宋启明不知道要如何无助,你就一刻也躺不下去了。

    你挣扎着起来,身上的银票都被水泡烂了不能用,但好在还有几颗碎银,抵了猎户这些日子的照顾之恩还有剩余。你本想寄一封信回家,但想想也许自己动身会比信到家还快些,便在村子里买了一匹马,日夜兼程地往家赶。

    因为路途太遥远你的身体也尚未恢复,你终于到了春城的时候是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离那场山洪已经过去了十八天。

    “少……少当家!您平安回来了?!”你浑身都湿透了也顾不上,一身泥一身水地敲开张宅大门,在下人们的惊呼中把跑得疲惫不堪的马丢到守门人手上,一边快步往里走一边向迎上来的管家询问:“家里情况如何?”

    管家勉力跟上你的步伐,快速将家中的情况解释了一遍:“您出事后老爷和少公子联手将家里的生意稳住了,没出什么岔子。老爷夫人很是伤心了一阵,好在老爷事忙、小小姐也多少分走了夫人些许注意力,两位的身体还好,如今已经睡下了。”

    “睡下了?那便不要再吵醒他们。我明早再去拜见。”你本要前往父母的房间的脚步停下了,雨水从你湿透的头发上滴下来,划过你的脸颊,你侧头问管家,“少公子呢?”

    管家顿了一下,斟酌斟酌措辞,隐晦道:“少公子这几日把工作都托给了老爷,小小姐也托给了夫人,他一个人在主院里不许下人打扰,今日是第三天了。”

    你听到“主院”“三日”等字眼已经明白过来。你深悔自己赶急赶忙还是回来的晚了,发情期的地坤没有天乾在身边是极其难熬的,自你们成亲后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你快步往主院走去,吩咐管家:“知道了。你们下去休息吧,不必伺候了。”

    你大步走过回廊,一路走一路将湿透的头发拧干,把浸了水的外袍脱在地上,穿过花园走进主院卧房,发现那里没有灯火,黑漆漆一片。

    外面还在下着雨,连一丝月光也没有。你打开门,没有点灯几乎看不清室内的情况,然而窗户都大开着,被风雨吹得拍在墙上发出“砰砰”的响声,炭火也是熄灭的,穿堂风吹过,即便是夏夜也冷得人打颤。

    你皱眉走过去把窗户都关上,把炭火重新点燃,又信手点亮了几盏油灯,这才发现宋启明正蜷在床上背对着你,这么冷的天,他居然一丝不挂且什么也没盖,你看着他凹陷下去的腰窝和被汗水沾湿了又晾干了结成一缕缕的散在床上的长发,还有那几乎破背而出的蝴蝶骨,突然意识到他瘦了太多,瘦得让你心疼。

    他似乎是许久没有动过了似的,床上一团凌乱,铺在身下的巾子已经被体液泡透了,干掉又重新沾湿,一片狼藉。他的腿间也是一片狼藉,体液干了黏在身上又重新被打湿,他蜷在那里,好像没听到你进门的动静也没意识到屋子里被点亮了,看上去似乎是睡着了但又好像没有,只有身体的微微颤抖还证明他活着。

    你顾不上洗澡,又怕自己身上的雨水和灰尘弄湿他,便干脆也把衣服全脱掉了,走过去想将他扳过来。

    你发现他的皮肤青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你的手并不热,但刚触上去却感受到他的身体比你的手还要冷很多,简直像冰块一样没有温度。他生理性地发着抖,被你一碰便抖得更厉害了,像一只瑟瑟的雏鸟。

    此情此景无限贴近你六年前在破庙里将他捡回家,你心疼得连呼吸都有些痛,声音一再放柔,轻轻唤他:“启明?启明?”

    宋启明似乎听到了你的声音,在你手下稍微动了一下,你试探着用力,他缓慢地顺着你的力度转过身来,你才发现他面上有着与身体截然不同的潮红颜色,偎近你的时候呼吸滚烫得宛如火烧,半睁着的眼睛被烛火照出一片潋滟华光,却无甚焦距的样子。

    你才离开他三个月,你失踪的消息传来至今不过十八天,他却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他是那样迅速地憔悴了下去,双颊都是凹陷的,似乎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也没有休息过那样,半张着喘息的薄唇泛着乌青色,上面覆着一层干燥的死皮,你发现他清亮的眼里那点光亮已经消失了,现在的光亮只不过是灯火的反照。

    “才一会儿不看着你,怎么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他的手贴在你的小臂边,你抬手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低下头去含住他的唇瓣濡湿他干燥的嘴唇,想要站起来给他倒一杯热茶时他却突然发了力,死死地抓住你,怕你离去似的,嘴唇开合半晌,才从胸腔中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如裂帛:“……薇薇?”

    你温存地抚他的面颊,耐心地回答:“嗯,是我。乖,你把被子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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