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胤礽这样紧紧抱着,石月感觉自己的心在疯狂跳动,她生怕被胤礽察觉自己的不冷静,也怕被胤礽发现她有所动摇,因此她开口叫换的声调比平常更加的冰冷。
石月依言伸出手,原以为太医是要连另一隻手也要一起把脉,没想到张太医反而将她的手搭在她的手腕。
如此三种脉象是不可能同时存在的,而现在不仅同时存在,还通通出现在她的身上,诡异的是她居然未感任何不适,这让石月半点摸不着头绪,她在医术方面,虽学经歷浅,但也知道自己这样的脉象不正常,她得好好想想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下石月终于知道张太医的用意了,他意思是要石月也自己看看。
弱脉属气血不足、元气虚耗,而散脉属元气离散,此脉该是出现在胎欲堕或将临盆的孕者身上,更别说结脉,脉若有止的现象,大多是气血逆流才会有之。
看着向自己靠近的胤礽,以及书房发生的一切,石月突然一阵心慌意乱,一个踉蹌,差点摔在地,幸亏胤礽眼明手快的接住石月。
吩咐完后,胤礽耳里听着袭玫和李培全的应答声,脚步缓缓地向书房走去。
刚醒来地石月,意识还有些混沌,加上满脑子还想着那奇怪的梦境,所以对于发生地一切还没有什么反应,但是一段时间过后,太医的行为加上意识到自己身处的环境,迫使石月的大脑快速运转,她几乎可以说是瞬间想起书房地一切。
见袭玫离开石月,张太医暗暗松了一口气,赶紧上前替石月把脉,但是看向石月的神情一直都是复杂万分。
想到这,胤礽暗暗的下了一个决定。
只见张太医把完脉之后,轻轻拍着石月的手腕,但是人未离开,彷彿他还在把脉一般。
听见张太医说石月已无大碍,胤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正要上前仔细看看石月,就见她已经双脚落地,考虑到石月大病初癒,胤礽想也没想就赶紧上前要搀扶。
但是这个疑惑没持续多久,便被自己的脉象给震惊的烟消云散。
石月的声音一如即往,清清冷冷,不带一点情绪,却足以让人瞬间清醒。
幸好,幸好石月醒了。
此时的袭玫一听到石月的叫唤,恢復冷静后,回想起自己刚刚不合宜的举动,一时的激动忘了规矩,心里暗叫糟糕,有些不知所措,怕会给石月惹来麻烦。
熙帝命令无伦如何都要救醒石月,但是其实胤礽心里早已暗暗下了决心,若是石月一辈子不醒,他就照顾她一辈子,若是石月真的去了,黄泉路上他也不会让她孤单。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看向袭玫:「带福晋去梳洗。」说完又转向李培全:「吩咐厨房备些粥点。」
趁着张太医上前向胤礽稟告她的情况,石月暗暗观察四周的陈设,依照这房里华丽的装饰和四周的摆设推断,她猜想这里应该是胤礽的寝室。
只见她的脉象散脉夹杂着结脉,不仅如此,她的脉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但是她的身体却没感觉到无任何异状,这奇怪的现象让石月忍不住皱起眉头。
胤礽将石月扶好,确认她站稳了以后,对石月露出一个既无奈又苦涩的笑容。
看着胤礽受伤的笑容和落寞的背影,石月觉得自己的心里莫名地一阵刺痛。
石月看着袭玫的表情,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看这室内人也不多,除了太医以外,其他都是熟面孔,袭玫方才的举动应该不至于会惹出什么麻烦,被秋后算帐,但是她确实该考虑严格要求袭玫的规矩了,否则总有一天会出大事的。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差点永远就失去她了。
「太子殿下。」
石月心下浮现一个疑惑,为何这个太医会知道她懂医术?
意识到这里是哪里时,石月直觉地认为此地不宜久留,又见桌上点上蜡烛,想着现在应该不早了,翻开布衾,石月只想起身,尽快离开此地,她不想跟胤礽有太多的牵扯,必近两人牵扯越深,对她以后的计画越不利。
在胤礽还出神的时候,石月轻皱眉头,看着心情激动,拚命紧抱住自己的袭玫,和一脸不知所措的太医,石月轻声唤着:「袭玫!让太医作事。」
石月疑惑的看着张太医,她很确信没见过此人,但是从此人的神情看来,对方似乎认得她?而且不仅仅只是知道她是太子福晋那般简单。
张太医见石月疑惑的看着自己,没有其他动静,他恭敬的开口:「烦请福晋伸出另一隻手,让臣看看。」
听到这样彷彿带着寒气的声调,如此浓厚的警告意味,不管心里再怎么激动,都让胤礽不得不放开她。
张太医见石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意味深长的看石月一眼,倏的起身,对着胤礽说:「稟殿下,福晋刚醒,身子虚弱,虽无大碍,但需多加休养调理,不宜操累,臣先下去替福晋开几幅补方,跟着粥点医起服下。」
胤礽这么一接,便顺势把石月抱了满怀,他紧紧的抱着她,感受着石月的体温,他的心因为失而復得而疯狂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