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换成一套干净整洁的男装。阿河下巴差点砸在地上,磕磕巴巴嚎叫:“...这,这是什么情趣?”
他的声音太大,引得不少路人回头。我骂:“不会说话就闭嘴。”
三个小时后,周诚两只手里提的购物袋已拎无可拎,盛薇在小饰品店前拿起一只玫瑰样式的夹子,开开心心展示给周诚看,又犹犹豫豫地放下。
“好像、太多了点。”她小心翼翼地看周诚的脸色:“还可以买吗?要不然就不买了吧...也不是很好看...”
“买吧。”
周诚倒意外地果决。他低头看着盛薇,脸上有我从未见过的、显而易见的温柔。他对盛薇说“你喜欢就买。”
阿河终于绝倒。他道:“诚哥栽了。”
我难得和他产生了一致意见。
晚饭是在酒吧吃的,我停业一天,给盛薇煮了个欢迎来访麻辣火锅。她穿着运动衫,长发梳起,被辣得呼呼直喘气。阿河腆着脸来蹭饭,一个劲给盛薇劝酒。
“美女,喝这个,这个喝了就不辣。”
盛薇倒信,伸手就要接阿河递给她的勇闯天涯。周诚按了按她的膝盖,她登时便缩回手去,睁着扑簌簌的眼睛看向周诚。
“喝这个。”
周诚把我刚进的豆奶插了吸管放在她面前。
我和阿河干了一杯,就着无可言说的辛酸。
话题还是盛薇挑起的,她无比殷勤地向我们打听周诚的职业。阿河积极地想搭话,被周诚毫无感情的一眼看得闭了嘴。我不怕周诚,有意要杀杀这股令人窒息的甜腻空气。
“杀手。”我道:“周诚做事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利落,一刀捅进左胸,精准命中心脏,人就没了。”
盛薇咬着筷子,在氤氲的火锅热气中看着我。
“不过他对你肯定不会。”我拍拍她毛茸茸的头,顺手撸了几把:“要真让他杀你,他必然只往你右胸口捅,还避开肺叶。”
“云姐。”周诚终于忍不住了,出声喝止我。盛薇倒一脸懵懂,问我:“为什么会往右胸口捅呢?”
我失笑,阿河连忙接嘴:“舍不得你死啊美女,杀手嘛,不能放人,真要舍不得一个人死、手下留情,就往右心口捅,人的心脏都在左边,捅右心口说不定能活。”
“怎么会,人...”
盛薇还想说什么,周诚就捞起一筷子肥牛,放在她碗里,缓和了声音:“快吃饭,菜凉了。”
像既定程序,盛薇立刻闭了嘴,乖乖吃饭,不忘给周诚一个大大的微笑。
阿河小小声对我抱怨:“...这是他妈植树节吗?我看两个人都栽得不浅...”
我叹口气,又和他碰了一杯。阿河在周诚捞过的锅里找到一片幸存的肥牛,连忙伸手去夹,动作间露出手腕上红红绿绿的花臂来。盛薇此刻正在啜豆奶,眼尖瞅到了,忙问:“为什么、为什么你的手臂上也有这个东西?”她边说边比划:“周诚的手上也有。”
“这个吗?”阿河看了看自己的手,笑道:“是纹身啦,刺上去的,人人都可以有。”
盛薇眼睛都亮了:“我也可以吗?和周诚一样的也可以吗?”
阿河拍拍胸脯:“当然啦,如果让我给你文...”
他不说话了。桌下那一脚周诚用了三成的力,估计离骨裂不远。
盛薇还在穷追猛打,一张天使样的脸,丝毫不知道阿河已经站在了死亡边缘:“那我也要!”
周诚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不行。”他说:“对身体不好,也疼。”
“不疼!”盛薇鼓着脸,小声又坚定:“和你一样的,我就要。”
她一固执,周诚显然没什么办法,也不能发狠,只能用刀子似的眼神杀向阿河。人在保命时的潜能是无限的,阿河憋了三秒钟,“啪”一下拍了拍桌子:“不文也可以!”
于是酒足饭饱后,周诚抬着一摞碗到水池边刷洗,盛薇好奇地捧着一张月亮状的纹身贴。
“这个也可以吗?”她问周诚:“可是和你的不像诶。”
周诚挤了点洗洁精在海绵球上,“纹身太大的话...不好。”他说:“...这个就很好看。”
盛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心翼翼把纹身贴揣进怀里,学着周诚的样子也拿了一个海绵球去沾洗洁精,摆出了刷碗的架势。她从没做过家务,动作生疏,越洗越脏。周诚却没制止她,只侧着头看了她片刻,熟练自然地把她洗过的碗拿过去再洗了一遍。吊灯昏暗,墙纸斑驳,水池边有漆黑的油垢,我站在厨房门口,凝视着周诚和盛薇仿佛排练了千百次的动作,这样的场面比任何一张精修照片都更让我感受到纯粹的安宁。命债累累的打手,身心天然残缺的高级家妓。我不相信神明,但我希望神明赐给他们尽量的如愿以偿。
我把酒吧后的主卧让给了盛薇和周诚,抱着被子睡到隔间的沙发。
两人把碗洗干净了,盛薇用周诚的牙刷和毛巾洗漱过,坐在床沿,要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