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教训的是……”汤思进抹了抹自己的鼻血,“大法里说,万事万物皆有因缘,您刚刚打了我一拳,现在请让我拜您为师!”
“草帽”先是显现出惊讶,然后盘膝而坐,双手合十道:“你给我磕三个头吧。”
汤思进跪在地上,给素不相识的“草帽”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看的萧骥桓一愣一愣的。
“我叫范同贵,法号迦旃延,是教主坐下十大弟子之一,假如你真的诚心向法,等会下车就跟我走。”
“好的,谢师父!”汤思进拱手说道。
萧骥桓心中崩出了两个大大的问号。
这次的任务难道不是协助“张无忌”传递徽州情报吗,汤思进为何要在火车贸然拜师?
范同贵说他是十大弟子之一,也就是国家一级通缉犯,他是怎么上的火车,为何还跟我们在一辆火车上?
八个小时后,萧骥桓已经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火车正在缓缓停靠到徽州市火车站。
汤思进还在跟新拜的师父谈经论法,一队手持步枪的军人突然进入了车厢,将所有人通通包围起来。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包括范同贵在内的众人纷纷跪下,双手高举,汤思进跪在范同贵身后,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柄匕首,刺穿了他的脖子!
鲜血喷涌而出,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军人们拿枪顶着脑袋,押出了火车。
“呸!脏东西!”汤思进用范同贵的衣服擦了擦匕首山的鲜血,朝他的尸体上吐了一口带血的痰,“什么狗屁十禅宗。”
萧骥桓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汤思进只是表面上掏出一本《万法归宗》,实际上是打开了背包里的无线电通信设备,何主任已经监听到了火车上的情况,所以早已派出一队士兵埋伏在徽州火车站的月台上。
“原来你早就看出他是十禅宗了,你是怎么知道的?通过包上的卍字徽章吗?”萧骥桓下了火车,好奇地问道。
“卍字徽章人人都有……所以你是没见过十禅宗的通缉令?”汤思进鄙夷地看了萧骥桓一眼,“虽然我们干掉一个,但是已经打草惊蛇,刚才月台上有几个人一直盯着咱们,可能就是范同贵的对接人。”
“那我们岂不是不能轻易离开车站了?”
“对,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在想办法找到‘张无忌’。”
萧骥桓和汤思进来到了车站大厅的小卖部里,一人买了一碗泡面。
“我有个问题,范同贵为什么在火车上?”
“党内出了叛徒,范同贵这次从北京来徽州是为了运输炸药,而且我估计他已经来回了不止一次。”
“你为什么要杀范同贵?留着他的命用来审问岂不更好?”
“我不杀他,刚才火车上就不止一个人死了。”汤思进说,“他是假装投降,我在他身后已经注意到,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包,包里必然有武器。他们可都是邪教教徒,亡命之徒,我不杀范同贵,他们一定会拼命,甚至用车厢里无辜乘客的性命相要挟,这些,你都考虑到了吗?”
汤思进大义凛然地说着,其实他只是因为范同贵打了他一拳,所以想杀人泄愤罢了,他对别人的性命毫无怜悯之心,甚至他都已经想好了除掉萧骥桓的计划,列车上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他对萧骥桓能力的一种试探,现在他已经得出了结论:萧骥桓毫无能力,杀萧骥桓易如反掌。
(十)
这里是凌晨四点的北京。
十八万盏路灯让这座城市的夜晚变得不再昏暗,一个连环杀人恶魔却让这里变成了一座属于他自己的祭坛。
“雯雯,再有两个零件,你就可以重新回到我身边了。”
林国赟是一个年轻的出租车司机,他从小父母离异,跟着在屠宰场以杀猪为生的父亲艰难度日。
父亲喜欢喝酒,喝醉了就用他发泄心头的怒火,他在仇恨中长大,变得沉默寡言,喜怒无常。
直到有一天,他接到了一位性感漂亮的女乘客,马雯雯。
马雯雯是个妓女,她不仅淫贱而且贪婪,付不起车费就用自己的身体偿还。
她原本以为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次肉体交易,但对于林国赟来说,这是他生命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人。
林国赟缠上了她,把自己的所有的积蓄用在她的身上,而他自以为是的付出让马雯雯这样下贱的妓女都对他越发轻视,到最后不屑一顾。
他一次又一次地载着雯雯接客,在雯雯家楼下看一个又一个男人肏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一边看着楼上的窗户里一摇一晃的影子,一边听着那放荡的淫叫,一边自慰。
最后一点积蓄也被掏空的时候,林国赟告诉马雯雯,别再卖了,跟自己开个小店,生个孩子,过幸福的生活。
“你是傻屄吧你?”马雯雯抽着烟,晃动着两对肮脏的大奶子,“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跟你过日子吧,你是一个穷屄,是一个妓女都看不上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