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的房子呢?”
星河:,
“卖了。”
丁宣朗又问:
“你在其他地方还有暂住地吗?”
星河:
“没”
丁宣朗心中隐隐火起,又问星河说: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还当模特?”
星河垂头不看丁宣朗,低声说:
“之前签约个模特公司,上个月被辞退了。”
丁宣朗咬咬牙,说:
“那你现在还有什么?”
星河保持沉默:
“”
丁宣朗冷着脸说:
“星河,你是不是吸毒把钱全败光了。”
星河摇头,说:
“我没没吸毒”
丁宣朗说:
“那你爸妈留给你的钱呢?”,
星河看着其他墙角一隅掉落墙灰露出墙砖的地方不吭声。
丁宣朗火气上涌,说道:
“行,你不说就给我滚,我管你住什么地方!”
星河道:
“就那个,王培舟他要拍电影说是资金不够我就借他了点”
丁宣朗往上一靠,说:
“行,那他什么时候还你钱,现在你缺钱问他要点天经地义吧?”
星河那张好看的脸蛋一垮,说:
“朗哥,电影拍了一半黄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
丁宣朗不吭声,光盯着星河看,星河让丁宣朗看得脊背发毛,小声哼哼说:
“朗哥,我现在知道错了你借我点钱,我银行卡补办完就还你。”
丁宣朗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半晌,说道:
“市不算远,正好灯盏还没去过那边,下周周末,我开车带你俩去一次,带她去玩一趟,顺便把你的身份证补办了,你办完就和我回来,让派出所把身份证寄过来。”
星河猛抬头,惊道:
“朗哥!嫂子同意吗?”
丁宣朗怒道:
“去你妈的嫂子,骗你的。”
星河这回是真的又惊又喜。
是夜,丁宣朗让星河自己理了一间房来住,他就和大爷似的往中庭的藤椅上一坐,瞅着星河扫房间,说道:
“打扫卫生的赵阿姨前段时间就说身体不舒服想休息几天,既然你没事干我就让老太太这几天先别来了,你来洗衣做饭吧。”
蹲在地上抹柜子的星河动作一顿,显然不情愿又不敢说一个“不”字,丁宣朗这才觉得心里痛快些,转身回屋睡觉去了。
有时候人一做梦就回想起从前的事情。
丁宣朗和星河算是初中就认识,那时候丁宣朗爸妈去市打工,星河初一那年由于中考的关系转回老家上学,他住在爷爷奶奶家,就在就离丁宣朗家不算远的大柳树巷。
星河初一之前都在城市上的学,他小学跳过一次级,而且生日又小,故而要比丁宣朗要小两岁。
星河刚刚转回这名不见经传的小镇自然是人生地不熟,一点也不习惯的。
星河从小骨子里就带点懦弱,可能又觉得自己是城里回来的,与父母务农的同学不一样。
反正星河在同学眼里就是个沉默寡言且不合群的人,正值青春期的孩子喜欢拉帮结派,星河这种从城里回来的算是异端,于是打从转学回来就人缘不太好。
丁宣朗初中没和星河一个班,只晓得隔壁班有个姓星星的星的小子。
后来高中依旧是两个班级,而且丁宣朗的普通班在走廊这一头,星河的尖子班在走廊那一头。
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一开始也没注意星河,他那时候忙着学武侠小说发展自己的势力,在校外打架,还一天到晚背着老子跑游戏厅,丁宣朗他爹三天两头就要拿棍子抽儿子,末了就要搬出丁宣朗刚刚考上大学的姐姐丁宣媗说教丁宣朗,直说儿子不及闺女争气。
星河完全算得上模范学生,学得用功些,书本里又大多是些死知识,星河那时候算是班级中上游,每天上学就好好上课,放学就回家,算是与丁宣朗完全相反的好学生了。?
九零年代末,高中学生的思想远没那么开放,高一下半学期,星河是同性恋的事情一度在年纪里闹得沸沸扬扬,也不知怎么回事,反正就是有男生看不起这个,
隔壁班老黑就爱带人欺负星河,星河估计还挨过打,不过星河从不将受欺负的丢人事放在嘴上说,遇见人依旧一副跩跩的嘴脸。
大概高一下学期,那时候刚开学,有天放学,丁宣朗不回家搁篮球场打球,有人往体育场厕所里扔了不知什么东西将下水道搞坏了,丁宣朗多喝了一瓶雪碧,只好回教学楼上厕所。
教学楼底楼有东西两间厕所,丁宣朗觉得自己那天是脑子抽风,不去近一点的那间厕所撒尿,非绕路跑去西厕。
秋冬天黑的早,那时候天都快黑了,厕所里黑洞洞,小便槽前空无一人,丁宣朗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