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却在最后让他舔鞋。
所有人都恨她,所有人都折磨她,盼着她死,也许这就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但是方衡就算被折磨死了,那些曾经被她伤害过的人就能不再痛苦了吗?他们的喜悦只是短暂的,他们只是因为报复而获得了快感,他们过去所经历的事情已然无法改变,江知韵、陆承言、苏容、高小竹……还有萧骥桓不认识的张文仪、鲁芳芳、陶倩倩……
他们和方衡一样,能改变的只有自己的未来。
方衡付出了应有的代价,现在她要学会的不是如何做一个贱人,而是如何做一个好人。
想到这里,萧骥桓吹干自己的身体后上了床,把病怏怏的方衡搂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并问道:“果果,你以后想做个好人吗?”
“主人,别丢下我……”
方衡朦朦胧胧之际,感觉自己快死了。
“我想做好人……”
(六)
“女儿,不要害怕,火只是在你身上轻轻地过一下,你不会有任何感觉,佛会保护你不受伤害,你就像回到家一样温暖。”
薛爱军正在点化自己的女儿,他屈臂上举于胸前,手指自然舒展,手掌向外。这一手印表示佛为救济众生的大慈心愿,能使众生心安,无所畏怖,所以称“无畏印”。
女儿薛思影被父亲“施法”之后,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她恭恭敬敬地向父亲磕了三个头,然后说:“时候到了,我们该去圆满了。”
自从那次事件发生以后,国民广场便很少有人去了,广场上还加驻了一队军人,日夜巡逻,以防悲剧再次发生。
这天,一对父女在光天化日之下背着麻袋,匆匆来到了国民广场前,他们先是在地上跪拜了一番,然后开始坐禅。
她们的双手仰放下腹前,右手置于左手上,两拇指的指端相接,这是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禅思入定,修习成道时所使用的“法界定印”。
“你们干什么的!”一位军警发现了特殊情况,立刻向上汇报,并一边大吼一边缓缓挪向这对父女。
张志明爆炸袭击惨案还历历在目,这位军警不敢贸然上前,因为那麻袋里装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突然,父亲薛爱军站了起来,把手伸向了麻袋!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军警拔出腰间的配枪警告道。
薛爱军并不理会军警,只是蹲下左手轻轻触地,以示降魔,接着从麻袋里拎出了两桶汽油,他先闭眼把一桶汽油淋遍自己的全身,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又开启了另一桶,倾洒在女儿薛思影的坐定的身体上。
军警不敢轻举妄动,此时开枪必然引起父女二人身上的熊熊大火,他只能一个劲儿地对着讲机反复吼道:“有情况!报告,广场发生重大异常情况!”
“爸爸,我怕……”
“别怕,要放弃对生命的执著,才能升天。”薛爱军缓缓坐下,从裤兜里掏出了打火机,“末世将至,吾等尽须消业,此乃宿命。女儿,我们天国见。”
哗!两道火苗卷地而起,瞬间两个大活人就变成了两个大火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薛思影的惨叫响彻广场上空,她从未感受过如此剧烈的痛苦,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被刀锯斧凿,浑身像是突然撕裂出一万个大口子,伤口上有无数只马蜂蛰咬、无数只蛞蝓撕扯着她的肉,她闻到了浓烈的焦糊味,这是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烧焦的味道!
薛思影本能地在地上打滚,可地面上也全部是汽油,火带给她的疼痛感渐渐微弱了,但身上的火势却越来越大,小火团开始向前方奔跑!火越烧越旺,小火团也从跑变成了走,从走变成了爬,最后倒在地上。
火团内部焦糊状的东西不动了,火却还在烧着,滚滚的浓烟飘向天空,像两座烽火台,哀悼着两位迷途的殉道者。
北京市公安司法鉴定中心对两具烧焦的尸体进行了鉴定,初步判断出了死者的身份。
男性死者,薛爱军,38岁,豫州市人,家住龙亭区。
女性死者,薛思影,14岁,薛爱军生女,豫州市人,家住龙亭区。
两位死者于三天前坐火车来到北京,在广场附近的宜家招待所暂住。
“为什么他们要突然跑到广场上自焚呢?”鉴定中心的胡主任非常不解。
“主任!在他们烧焦的尸体手里发现了一样东西!”
胡主任听到助手的话,赶忙跑进了鉴定室。
死者薛思影的手中紧握着一块焦黑的铁片,胡主任用镊子把焦糊的手掰开,几根手指断了下来,铁片才终于被取出。
用酒精擦拭过后,铁片上一个大大的“卍”字终于呈现了出来。
“这、这不是德国纳粹的标志吗?”助手吓了一跳。
“不,这不是纳粹的标志,是佛教的一种标志,详细的情况我们还需要在仔细研究一番。”
“卍”本是上古时代的一种符咒,在佛教中则是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