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气,低声道:“你和他完全是两回事。”
“原来我和路总的未婚夫是两回事?”崇岭挑了挑眉毛,心里却在说完这句话后吓了一下。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路远琛笑了一下,握了握他的手:“用不着吃醋,那都是圈子里乱传的。我和他连正式交往都没有过。”
吃醋?
他吗?
崇岭突然有点语塞,瞪眼看着路远琛,嘴唇动了动,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保持沉默。
让路远琛觉得他在吃醋,是一个非常好的增加这段感情可信度的手段,毕竟只有真心对待了、付出了的人才会吃醋,人要不在乎你,你随便和谁上床亲嘴都无所谓。
崇岭心里的剧本,或多或少的也安排了几段和吃醋有关的剧情。但……不是今天,也不是这么演的。
什么鬼。
感觉从路远琛那个雨天出现在他出租屋门口之后,有些东西就开始脱离崇岭的掌控了。
崇岭摸了摸口袋,想要抽烟,却摸了个空,只能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周围的景色。
高尔夫球车开不快,这慢悠悠的速度刚好适合欣赏景色。这座球场位置偏僻,远处就是一座不知名小山脉,远看此起彼伏,衬着蓝蓝的天,还挺好看。
风徐徐地拂面吹来,四周很静,这样的环境让崇岭很快就忘了刚刚奇怪的情绪,慢慢放松了下来。
眼前的树林很快就路过了,尽头竟然是一片宽阔的湖泊,在阳光的照耀下,那片湖宛如明镜,澄澈地倒映着四周的景色,风一吹,便将那景色吹皱。树叶草叶摇曳,一切都有种令人心旷神怡的美。
崇岭靠在车座上,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这么多年都没出去放松旅行过,身体里那股焦躁沉闷的感觉好像也被风给吹散了,都不需要尼古丁的辅助了。
他侧过头,发现路远琛竟然一直在盯着自己看,这一转头,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些意外。
崇岭先回过神来,有点好笑:“我好看吗?”
路远琛也笑了笑,握着崇岭的手指伸开来,然后重新扣住他的手,这一次是十指交扣。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出来玩,却是和“任务对象”。
崇岭移开了视线,实话说,他真的很不能理解路远琛这种人。他们才见面几次?认识都没多久吧,自己勾引了两下,主动接近,说了两句甜言蜜语,然后……就喜欢上了?
就能确认自己是他的真爱了?就能带着自己到处宣传他们的关系了吗?难道路远琛就从没想过自己是在骗他,或者三分钟热度的可能吗?之后分手被自己甩了,多丢人啊,他从没想过吗?
就因为喜欢?
为什么啊?喜欢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崇岭脑子里从没一次性冒出过这么多个问题来。
对他而言,喜欢或爱这种情绪,都实在是太……陌生了。他嘲笑路远琛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无法理解。
崇岭想,自己这种冷心冷肺的人,大概是永远都搞不懂路远琛这种人的大脑是怎么个回路了吧。
他看向车外的景色,景色还是一样的景色,却因为他心中的茫然多了几分空旷的感觉。
他动了动嘴唇,无需出声,系统已听到了他的心声,蓝色星星悄然无息出现在他的面前。
崇岭瞟了眼自己和路远琛交握的双手,终于还是问出了心里的那个问题:“到底怎么样才算是拯救成功?”
他之前以为,只要让路远琛爱上自己,拯救自然而然就能成功。可他现在却忽然感觉,事情并非如此。
蓝色星星冰冷的机械音缓缓道:“每个人的拯救都是不同的。拯救可以是亲情,也可以是友情、爱情,是理解,是嘈杂人世间可供栖息的安全一隅。拯救,其实是一种心灵上的解脱。”
解脱?
崇岭笑了笑,要这么算,路远琛上一世一死了之,不也算是一种解脱?
他道:“所以,我要成为他的‘解脱’?”
蓝色星星却没有再说话,绕着他轻轻飞了一圈,随后消散。
崇岭问了自己想要问的问题,也得到了回答,心中的茫然却分毫未少。
耳边隐约地已传来了不远处的笑闹声,想来是已经到地方了,于是收敛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路远琛的手心上捏了捏。
路远琛也回捏了他一下,道:“到了。”
的确是到了,只见一片空旷的大草坪上,已经立起了好几个遮阳伞和棚子,烧烤炉已经架起来了,几个穿着服务生服饰的男女正在炉子旁忙活。路旁边的地方还停了辆房车大小的餐车,应该是用来制作简餐和倒酒的。
草坪上,明显是过来玩的年轻男女大约有十几个,崇岭一眼就看到了贺凡还有之前在酒吧见过的那个路远琛的发小。
他和路远琛从两边下车,脚还没站稳呢,就听到那边有人喊:“路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