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有了自己的组员,接到的大单子越来越多。
好几回崇岭都怀疑路远琛是不是给自己开后门了,但后面也知道不可能,一来是贺凡不是那样的人,二来是路远琛真想帮自己,效果肯定不止现在这点儿小溪潺潺,那得是大坝开闸。
“崇岭。”午休时间,陈远皓在茶水间往一次性纸杯里倒了两袋速溶咖啡粉,“那天的话你到底是认真说的还是在开玩笑?”
崇岭喝不惯那个速溶味儿,正眯着眼给自己的茶杯里加热水:“什么话?”
陈远皓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才神神秘秘地凑上前来,压低嗓子说:“就富婆那个。”
崇岭一挑眉毛,笑了:“怎么个意思?”
“不是我想八卦你。”陈远皓摆了摆手,“你这升职加薪带买车买表的一条儿下来,眼红的可不在少数,已经有人在传你是被哪个老大妈给包养了……这可不是我说的啊,是那群孙子在楼梯间抽烟让我给听到了。”
崇岭“哦”了一声。他本来也不想这么高调带个几百万的表在身上,奈何路远琛挺坚持,还说什么他俩的表是情侣款,听得崇岭哭笑不得。
会被这么造谣,他也不奇怪,公司里这帮人就这样,女的穿戴的好点就是傍大款了,现在与时俱进,男的也有了同等地位的待遇,令人欣慰。
“哦什么哦啊,”陈远皓翻了个白眼:“最近这么富到底是发生了啥事啊,和哥们儿透个底呗。”
崇岭笑了笑:“就不能是我真的被包了?”
陈远皓不屑地轻嗤:“扯什么蛋呢,咱俩多少年的朋友了,我还不知道你。早些时候多少人想包你啊,你连个正眼都没给过人家一个,拒绝了反手搁这儿当社畜,我每次看到你我都感觉你是那什么‘富贵不能淫’的现实形象你知道么?现在就为了个表,为了个x7?不至于吧。”
崇岭喝了口茶:“不是包养,也不是富婆。”
陈远皓说着不八卦,现在见崇岭要开口,眼睛都瞪圆了:“那是?”
崇岭笑了笑:“是交了个挺有钱的男朋友。”
说完盖上茶杯盖,走出了茶水间。
陈远皓在原地对着空气瞪了好一会儿眼睛,才回过神来,连咖啡都没顾上拿,追上来一把勾住了崇岭的脖子:“你小子……开玩笑呢吧?”
崇岭道:“我倒是希望我在开玩笑。”
陈远皓抹了把脸,脸上吃惊的神情却一点儿没被抹掉:“你……操,你不是个直的吗?一起出去玩的时候从没见你碰过男人啊。”
“男女都无所谓,我不在乎这个,只是确实没和男的玩过。”崇岭慢悠悠地带着陈远皓往前走:“感觉他们那圈子太乱了。”
“你这个就不乱了?”陈远皓难以理解。
崇岭转脸对他笑了一下。
大概是因为臭味相投,陈远皓竟然瞬间就理解了崇岭这个笑容的意思。对面十有八九是个从没交过男朋友的。
但……
“所以,你这段时间老老实实的,就是为了他?”陈远皓道:“你俩认真的?”
认真的吗?
崇岭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长了这么大,还不知道“认真”这两字是怎么写的。那些不走心的玩乐里,他也从没思考过类似的事情。有些人玩着玩着就把自己玩进去了,什么对炮友产生感情之类的,崇岭却一次都没中过招,他将与他人的界线画得太明白,从不屑于投入多余的情感。
或许正因如此,他才会在面对路远琛,面对一个不得不擦去自己所画下的界线、放任一个人用真心来爱他的境况,会那么的手足无措。
“不知道。”崇岭诚实道:“反正日子就先这么过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陈远皓道:“可别搞什么我七老八十的时候来拜访您,发现您和您的男朋友原来是世间罕有的真爱的情节。”
崇岭乐了:“你这么爱想怎么不去写呢。”
“哥们的才华不用白纸黑字儿也能让别人感受得淋漓尽致。”陈远皓道:“哎,你那男朋友……多大了?多有钱啊?长得是不是巨他妈帅?你俩谁1啊?”
问完又笑了:“我就多余问最后一个问题,你这脾气哪可能让人压你。”
崇岭看了他一眼。
陈远皓的话果然还没说完:“当然,主要是看你这些天坐姿一直都挺正常的……”
“滚。”崇岭说。
坐回工位上,崇岭拿出手机看了眼,又将手机放回了原位。
平时这会儿,路远琛早该发个消息或者打电话给他了。但今天这会儿什么消息都没有。
这是……出什么事儿了?还是单纯在忙。又或者是新鲜劲过了,懒得这么黏糊了?
那这热恋期也有点太短了,才刚一个月多点儿呢。
也可能是因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冷静的快。
……
客户的电话在这时恰到好处的拉回了崇岭乱飞的思绪,他定了定神,接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