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定盛沅离不开自己。
“别白费力气了。”盛沅推开傅渊的手,“给我衣服,放我回去。”
“段屿之给不了你好的生活,他融入不了这个社会,以后还需要长时间的语言康复,你跟他交流都成问题,你到底为什么要选他。”
“我跟你交流更是问题。说个题外话,我都不懂你为什么讨厌你爸,你跟他不应该特别契合吗?你们就是一类人,你没发现吗?”
独断专行,绝对自信,本就站的够高的了,偏眼睛还长在头顶上,总觉得别人离了自己就过不好了,有病。
傅渊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说他跟傅擎相似。
偏偏这种话母亲说过,傅擎说过,现在就连盛沅也这么说。
傅渊松开了盛沅的身体,任由少年从自己腿上爬下去。
盛沅心下一松,还以为傅渊良心发现了,逃开时,还回头看了傅渊一眼。
傅渊撩起眼皮,对上盛沅的目光。
少年目光纯净,哪怕刚才还在骂他,现在眼里就已经没有恨了。只这一眼,傅渊立刻改了主意,他不舍得放走盛沅,盛沅不能当别人的男朋友,盛沅是他的妻子,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妻子。
他抓住盛沅的脚腕,将即将下床的盛沅强行拖了回来,强压着盛沅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滚烫的呼吸近距离交融。
如果盛沅早知道自己这好心的一眼会得到这样的结局,他绝不会回头,死都不会。
离婚并不代表他不再爱傅渊,某些时候他对傅渊仍有依恋,有心疼亦有怜悯,可当傅渊压在他身上,禁锢着他,强行进入他的身体,被撑开的那一秒,他才感觉自己真正跟傅渊走上了两条路。
所有的爱皆被一瞬之间抽离,他痛苦的躺在床上,身上男人的触碰,与他而言是毛骨悚然的触感,而男人的喘息,更是彻底令他崩溃。
他的身体只是满足他病态占有欲的工具。
他不再爱傅渊了。
初遇时的心动,婚后的温存,一切美好的回忆皆被此刻的恐惧掩盖。
盛沅紧闭着眼睛,面色因惊怖而苍白。
傅渊看着盛沅此刻的模样,恍惚间想起两人婚后头一回做爱。那时候两人都没经验,努力了很久才插进去,那时盛沅的脸色跟此刻一样苍白,毫无血色,明明都痛的发抖了,却还是强装出很舒服的样子来取悦他。
傅渊突然怕了。
他仓促的退出来,手忙脚乱的擦拭盛沅脸上的眼泪,可这眼泪就像擦不完似的,越流越多。
“别哭我的错,沅沅,是我的错。”傅渊着急的捧着盛沅满是泪痕的小脸,眼中泛酸。
少年被削去所有傲骨,空洞的如同一个没灵魂的玩偶,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床上,任由眼泪溢出眼眶。
“你走吧。”盛沅声音嘶哑。
“沅沅”
盛沅虚虚地抬手推了他一把:“别碰我,走。”
盛沅抛下上海的一切,收拾行李连夜回了临蒙,他工资有限,不舍得再买机票,和别人拼车回的家。
这次回家,他打定主意再也不回上海。
车上,小咪一脸茫然的盯着主人,似乎不懂自己刚搬了家,为何又要搬家。
盛沅手伸进猫包中,安抚地揉了揉小咪肥嘟嘟的脑壳,小咪嗲嗲的叫了声,抱着主人的手指蜷缩在猫包里。
盛沅浅浅弯了弯唇,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眸子还是垂着,眼角哭过的痕迹颇为显眼。
一起搭车的乘客是个年轻女生,从上车就频频朝盛沅的方向看过来,盛沅一直没觉察到她的视线,直到她递过来一张纸巾。
盛沅恍惚,一摸脸才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哭了。
他伸手接过来,往下压了压头上的鸭舌帽,“谢谢。”
“我见过你。”女生凑近盛沅,像对暗号一样小声说,“你是大猪头吧?”
正在开车的司机闻言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他伸手抹掉自己喷出的口水,大笑道:“小姑娘,你怎么还骂人啊,人小伙哪像猪头了,这么帅。”
盛沅却是猛的抬了下眼睛,‘你是大猪头吧’是他高中时候做up主的id。
“不是那个猪头啦。”女生笑着跟司机解释,接着对盛沅道,“不好意思我对人脸比较敏感,我看过你的直播。”
盛沅印象中,自己只直播过一次,那时他跟小舅闹矛盾了,正月里在理发店直播剪头发,直播到一半,他被赶来的小舅揪出理发店,后面还跟着拿鸡毛掸子揍小舅的姥姥和姥爷。
当时社死的太强烈,直播间全是哈哈哈哈,盛沅想要维持自己靠谱的形象,自那以后就没再直播过了,只专心剪辑。
那场直播距离现在应该有五六年了,女生还能记得他。
“您记性真好。”盛沅不由得说。
“也不是,主要我时不时就会回看一下那个直播,当时有粉丝给你录屏。”女生说着,还拿手机在网站上搜索了一下关键词,那个录屏直播立刻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