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直唇角,点点头。
盛沅全心沉浸在对父亲的愧疚中,没注意到傅渊的情绪,他垂头丧脑的坐着,耸拉着眼皮久了,困意涌了上来。
凌晨五点,天色微亮,盛沅支撑不住困意,无意识地靠在傅渊肩上浅眠。傅渊揽住他的腰,像哄小孩子睡觉那般轻轻拍着他的身体。
盛国强手术的麻药劲过去,一睁开眼就是这幅画面。
傅渊这个女婿,盛国强一直是十分满意的,一个忙的脚不沾地的大律师,每年过年都陪着沅沅来临蒙,走亲串友也没怨言,后来俩孩子离婚,他私底下追问过沅沅原因,盛沅不说,只说两人性格不合。两人半年多没任何联系,盛国强还以为两人就彻底掰了,如今去了趟上海,倒是重新熟稔起来了。
“伯父,您醒了。”傅渊看到盛国强睁开眼,立刻站起来,小心的将盛沅在椅子上放躺,然后抬手摁了护士铃。
盛沅一觉睡醒,天已经亮了,看看时间,他一共睡了三个小时。
盛沅翻了个身,打着哈欠起床,因为没睡够,眼睛十分干涩,眨眼都觉得眼皮在用力磨着眼球,他脚刚着地,动作忽然顿住,回头看着整洁的床铺。
这床哪来的?
盛国强还在睡着,林月春提着一串洗好的苹果推门走进病房。
“儿子你醒啦,快,吃点水果。”林月春看到盛沅在床上发呆,一副睡蒙了的模样,笑着坐到床上,塞到盛沅手里一颗苹果。
昨天没吃晚饭就过来了,盛沅肚子里属实有些空挡,他抓着苹果啃了一口,看着母亲脸上的笑容问道:“妈,你怎么看着这么开心啊。”
“小傅说他在上海有认识的医生朋友,在这方面是专家。”
“这事我知道,但是老爸那么怕花钱,他会去吗。”盛沅沮丧。
林月春拍拍盛沅的手,“刚刚你爸他醒着,已经同意了,是小傅帮忙劝的,真是帮了咱们家大忙了。喏,你屁股上这床也是他买的,住院买床他真是头一份,这孩子知道疼人。”
“他现在人呢?”
“帮你爸办转院手续去了。”林月春靠近盛沅,“沅沅,你跟傅渊这次怎么一起回来的,是和好了吗?”
盛沅摇头:“没有,就是我订不到车票,他开车送我。”
“啊?”这回答跟林月春想象中不一样,她手捂住嘴巴,哎呦一声,“那坏了,他这忙东忙西,我以为你俩和好了呢,那这妈妈没给你拖后腿吧?如果你不想跟他复婚,我就告诉他咱们不转院了,要不咱这整的多不好看,又利用人家又不给人家甜头。”
甜头本头:“父亲的病重要,人情以后慢慢还就好了。”
他欠傅渊的事不止这一件两件,同样的,傅渊欠他的也不止一件两件。
羁绊太深,或许他这辈子真的逃不开傅渊。
盛沅用力躺回床上,抓着苹果的指尖微微用力。
盛国强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弱,免疫力也低,不宜立刻转院,傅渊帮忙办理了三天后的转院手续。办好手续回来时,傅渊还带着新买的一床蚕丝被。
医院的被子虽然杀菌消毒过,但在傅渊看来还是不干净。盛沅躺在床上,看傅渊如同一个大孝子一样扯着被单给老爸换被子,嘴巴微张,如遭雷击。
怎会如此。
傅渊怎么比他还会做儿子。
林月春说:“沅沅,你也别在医院待着了,回家补补觉。”
盛沅摇头,他不能走,他不能被傅渊给比下去。盛沅说:“不用,我不困,再说这里不是有床吗,我在这儿睡就行了。”
“你不困小傅也不困啊,你倒是睡的香了,全是人家小傅忙里忙外。”当着傅渊的面,林月春只说几句就住了嘴,朝盛沅命令道,“还不快带着小傅回家休息休息去。”
盛沅噘着嘴巴哦了声。
两人并排走出医院,盛沅抬头看看上空,乌云漫天,整个天空都黑压压的,看着又快下雨了。
他下意识蹙紧眉头,很怕自己会淋路上。
傅渊偏头看着盛沅的表情,误解了盛沅的意思,还以为盛沅不想他去家里,便停下脚步,“我去睡酒店。”
“干嘛,嫌我家不干净啊。”
“不是。”
盛沅大步往前走,边走边说:“我们这是小地方,酒店没有带星级的,都是些破旅馆,说不准还没我家干净,你要是实在嫌弃可以坐高铁回上海,这个点应该有车了。”
傅渊:“我没嫌弃,你别凶。”
“谁凶了。”盛沅表情怪异,这人什么时候学会的撒娇,人设崩了吧。
家里离医院不远,就15公里,不值当的打车。盛沅带着傅渊找到共享电动车的位置,率先利索的扫了一个车,骑上。
傅渊站在原地,没动。
盛沅疑惑的盯着傅渊看,半晌,他恍然大悟,“你该不会不会骑电动车吧。”
“没骑过。”
盛沅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这世界上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