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的手,附手过去,摁在傅渊额上。
盛沅天生手凉,摸着傅渊的额头是有一点烫,他不敢确认,又拿手在自己额头上摸了摸,完全对比不出来温度。
“完了,你该不会是发炎了吧,我听说伤口发炎是会发烧的。”盛沅蹙紧眉,手忙脚乱的在医药箱里翻找温度计,边翻边说,“不行,你待会赶紧换衣服跟我去医院,我就说你那个伤口不对劲。”
傅渊抓住盛沅着急翻找的手,双手将盛沅的手捏在手心,用的力道不轻不重,像捧着什么挚宝,怕人抢,又怕自己将宝贝给捏坏了。
“你跟他在一起了?”傅渊问。
盛沅缓慢的抽出手,表情尴尬:“你都看到了啊。”被自己兄弟表白,还被前夫围观,盛沅感觉自个有点社死,从脖子往上瞬间红了个透彻。
傅渊看着他脖颈的薄红,眸光一点点黯淡下去,“说好的一年,你这算什么?”
“等一下,先不论我跟段屿之到底有没有在一起。我很想问我那天到底跟你说什么了,我真的忘了,我一点都不记得。”盛沅整个人团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头,一副崩溃的模样,“我当时就是想赶紧把你打发走算了,如果我说了些让你误会的话,你要相信那都是权宜之计。我们又不可能再在一起了,这你也明白的呀。”
盛沅每一句看似无心的话都稳准狠地扎到傅渊心上。
傅渊说:“我不明白。”
“盛沅,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你不想待在上海,我们就去临蒙定居,在你家的小区买个房子,装修成你喜欢的风格。小咪可以去家里的任何地方,你可以抱着它睡觉。你喜欢吃我做的菜,我每天都做给你吃,我也可以陪你吃路边摊,吃你喜欢的烧烤,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傅渊语速不快,盛沅被他带入,似乎真的看到了他话中的生活。
傅渊从不说假话,尤其是这么具体的事,只要傅渊说出口,傅渊就一定会做到,如果这些话傅渊是在婚姻期间跟盛沅说的,盛沅必定会感动的痛哭流涕,可是现在太晚了。
盛沅很快清醒过来,舒展身体,板板正正的坐直,“房子我自己可以买,小咪本来就可以去家里的任何地方,我饭搭子也不少,用不着你勉强自己去陪我。爱情不是只有一个人付出就行的,傅渊你这样只会让我感觉到压力。”
“我只是想每天都看见你。”傅渊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眼眶已经全部染红,他从沙发上下去,抱住了盛沅的腿,“你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我都可以去做。”
盛沅没见过傅渊这种模样,那些傲骨,自尊,似乎全被他抛弃了,他就这么蹲在盛沅腿前,仰着头,用他从未有过的神情来祈求一点怜悯。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画面,盛沅记得从前自己也这么求过傅渊,不止一次。
每次傅渊都会说:“你不要这么幼稚。”
盛沅眼眶一瞬间泛起薄雾,他抿住唇快速眨眼,收回眼中的眼泪,学着傅渊从前的语气,推开傅渊的手,“你不要这么幼稚。”
傅渊再度抱上来,一言不发的将脸颊靠在盛沅膝上。
盛沅想躲开,他死死抱住盛沅的腿不撒手。
“无赖。”盛沅忍不住骂道。
“我就是无赖。”傅渊承认的十分迅速,并且没一点心理负担。
分开的这段时间,他研究透了盛沅的性子,【适当卖惨】是最好用且效果最快的一招,但面对盛沅时他总会忘记那些,他想自己在盛沅面前是顶天立地的,是可以保护盛沅、宠爱盛沅的大男人。若非不得已,他不想用这种方式来博取同情。
段屿之的出现让他心中响起警铃,说来段屿之那种人不就是靠卖惨才一步步从盛沅的众多追求者中脱颖而出吗,死绿茶。
十分钟后,傅渊保持着原样丝毫未动。
盛沅瘫在沙发上,睁眼望向天花板,“你抱的够久了,腿不麻吗?”
“不麻。”
盛沅:“我麻了。”
“你真的跟段屿之在一起了吗?我听你亲口说。”
“没有。”
傅渊眉色一下舒展。
他这么轻易就信了,倒搞的盛沅有些惊讶。
“你真的变了不少。”盛沅不知道是第几次感悟道。“是不是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信?”
标准答案或许是:你说什么我都信。
但傅渊还是认真道:“我只是比从前更了解你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有分寸。”
“那你信的还是自己的判断,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现在了解的我也是假的呢?”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因为我不可能对你了如指掌,但是夫妻生活中不可能没有一点谎言,你也需要空间。”傅渊仰头看着盛沅,抱着盛沅的手臂有些发抖,“不论真实情况如何,以后我都会对你好,我承担不了失去你的代价,沅沅,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傅渊的话字字诚挚,盛沅被搞得有些动摇,他一面不想再吃回头草,一面又觉得这回头草鲜嫩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