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亮晶晶的,如同含着一汪春水,可如今盛沅看傅渊,就像是在看一个站在他对立方位的敌人。
傅渊对这种眼神很熟悉,孩提时,母亲常常会用这种眼神看傅擎。
傅渊心头升腾起一股强压不住的怒意,他低头埋在盛沅肩上重重咬了一口,尖锐的齿咬破少年肩颈的皮肉,他在听到少年因疼痛而发出的闷哼声之后才松口,轻柔的吻掉上面溢出的血珠。
盛沅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伸手猛地将傅渊从自己身上推下去。
“你这个疯子!”盛沅红着眼睛骂他。
傅渊面无表情,目光沉沉的看了盛沅一眼,下床开门离开。
卧室门被哐的一声重重合上,盛沅心中一颤,闷头钻入被子中,将身体团成一团,肩膀处的伤口一阵一阵抽痛,委屈从心中来,他紧闭双眸,呜咽着哭出声。
次日早午,盛沅顶着两只哭肿了的眼睛从被子里钻出来。
他从未哭过这么久,睁开眼看到阳光,眼底微微灼痛,洗漱时他照镜子,发现双眼皮都给哭没了,眼白里的红血丝多的吓人。
本来九分的颜值被他折腾的只剩六分,盛沅一向十分在意长相,对脸特别看重,他潦草地洗了把脸,小跑去厨房拿了两瓶冰镇可乐给自己眼睛消肿。
他动作利落,一手攥着一个可乐罐,在回卧室时冷不丁与客厅里坐着的傅渊打了个照面。
往常这个时间傅渊早该去上班了。
盛沅一看到傅渊,肩上的伤口就隐隐作痛,他拧头无视傅渊,抬步就往卧室走。
“沅沅,过来。”傅渊声音不冷不热。
闻言,盛沅脚步非但不停,反而还加快了,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躲进卧室里。
经过昨夜后,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傅渊。
盛沅将卧室门反锁,拿出手机求助场外嘉宾。
电话拨通,那头的陆琦立刻接起来。
“干啥。”
盛沅躲在卫生间,捂着听筒小声道:“我要跟傅渊离婚。”
陆琦:“小沅沅,爷爷忙着呢,别在这儿跟我秀恩爱。”
盛沅:“我认真的,那你忙完给我回电话。”
“等等,别别别,又不忙了。”陆琦听他声音不对,赶紧将声音压低了些,追问道:“怎么回事,傅律师出轨了?”
“没有。”
陆琦震惊:“我去,你出轨了?”
“没人出轨!”盛沅咬着后槽牙,本就焦躁的心更加抓狂,“我就是不想跟他在一起了,他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我跟他接下来是要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去扯离婚证吗?还是中间有其他手续?”
“不是,你搞什么,咱俩就几天没见,你这发展也忒快了,你人在哪呢,我们见面说。”
“家里”
“那你下来,我去找你。”
陆琦了解盛沅,知道这人一向不着调,想一出是一出,当初闪婚的速度惊艳身边所有人,离婚可不能再儿戏。
盛沅挂掉电话,换上外出的衣服,墨镜帽子全都戴上,遮住自己肿胀的眼睛。
路过客厅,傅渊已经没有坐在沙发上了,盛沅趁傅渊不在,赶紧偷溜出去。
小区外的咖啡厅,盛沅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陆琦很快坐车赶到。
他将前因后果简略的告知了一下,陆琦听完,啧了一声。
“你可想好了,傅律师妻子这位置你腾出来,不知道多少人争着抢着想坐呢,你离婚容易,要再想复婚可就难了。”
盛沅:“如果他以后能找到适合的恋人,也挺好的。”
陆琦恨铁不成钢:“你不能这么想啊,如果我没记错你们结婚前是签了婚前协议的对吧,他可是律师,离了婚你一分钱都得不到。你现在吃穿用度全是靠傅渊,离了他,你以后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我回老家,快递员、外卖员,我什么都能干。”
“那种苦你都能受,为什么不能在傅律师这里再忍忍,他给你的零花钱够你累死累活干几十年外卖员。”
盛沅也说不清,总之就是忍不下去了,他一分一秒都不想跟傅渊在一起了。
不过陆琦这话倒是提醒他了,早上他之所以看到傅渊这么心虚,兴许就是因为钱。
这两年来,傅渊少说转给他了三四百万,现在他拍拍屁股想走人,那些钱怎么办?
盛沅拿出手机,找服务员要了纸笔,将这两年的花销仔细算了一下。
傅渊一共转给了他四百三十万块钱,其中有一半被他用于家庭开支,他卡里还剩下一百多万,说明在婚姻存续期间,他单独一个人就花了傅渊一百多万块钱。
陆琦看着他算出来的数据瞠目结舌,“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要把他给你的钱还回去吧?我劝你别犯傻,你这个颜值你去卖,这两年你都不止赚四百万。”
盛沅皱眉:“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我想骂你是假,我想揍你是真。”
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