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万不是补偿那个的。”傅渊回过身来,“让我照顾你到出院为止,当我求你。”
傅渊比盛沅年长七岁,他上大一的时候盛沅还在上小学,从前傅渊不觉得这个年龄差很大,但此时此刻他好恨这七岁,如果他比盛沅年纪小,亦或跟盛沅是同龄人,他还能一头扎盛沅怀里撒个娇,就像盛沅平时犯错求原谅时那样。可他三十岁了,说一句‘求你’就足够耗费大半生的脸皮。
盛沅还没回答,手机铃声就响了。
那边打了一声就挂了,段屿之喜欢用这个方式提醒盛沅看手机,盛沅拿起手机,熟练的点开微信。
置顶信息里,段屿之给盛沅发了个段视频。
“我在昨语言扛复训练,盛远。”
盛沅不由自主地笑了,真心为段屿之能够开口说话而开心,虽然咬字还不太准确,但已经是莫大的进步了。
傅渊气的咬牙切齿,面上却保持着风度的微笑。
盛沅回完消息才有空搭理傅渊,“你求我,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么?”
“嗯?”
“就嘴上求求啊?”
傅渊立刻站起来,“我去买饭!”
傅渊离开后,盛沅立刻掀被子起床,找医生办理出院手续。
他不想重蹈覆辙,便不给傅渊一点洗白的机会。
医院床位紧张,医生巴不得赶紧有人出院,简单给盛沅量了量体温,就在单子上签了字。
傅渊在医院外边找了家餐厅,花钱借用了一下人家的厨房,自己在后厨煮了一小锅薏米粥。
小火慢炖,等做好拎回医院后,本该躺在病床上的人却不见了,换成了一位刚入院的中年男人。
傅渊攥着保温桶的手紧了紧,又很快松开,他很少有无助的时候,但最近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舍得放开盛沅,又不想要伤害盛沅。
难道只能任由盛沅走进别人的怀抱吗。
傅渊不甘心。
盛沅没打算回姥姥家,离婚这事他还是先跟老爸老妈交代清楚比较好,老妈他们对待离婚的态度很乐观,不像姥姥,从来都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他直接跟姥姥坦白,肯定会经历一阵腥风血雨。
盛沅在车站等公交车,公交车没等到,等到了傅渊的车。
傅渊放下车窗,皱着眉道:“上来。”
盛沅被抓包了很心虚,僵硬的朝后转头,打算从后面开溜。
“我数三二一,别逼我下去抱你上来。”
“”压抑自身情绪从来不是傅渊的风格,这才装了多大一会就装累了,又变成这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盛沅没好气的坐上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傅渊调转车头,往医院的方向开,冷声冷气:“猜的。”
“我不去医院,医生说我能出院了。”
“你早上直接烧晕了,现在出院出问题怎么办!盛沅你我把你放医院就走行吗,不碍你眼。”傅渊冷脸,将车停进停车场后,没有立刻解锁车门,而是瞥了眼一旁的保温桶,“你把粥喝了再下车。”
盛沅犹豫。
傅渊咬牙:“没毒。”
“我不信。”盛沅拧开保温桶,递给傅渊,“你先喝一口。”
薏米粥是盛沅的最爱,傅渊却厌恶极了这个味道。他拿勺子舀了一勺,拧着眉喝下去,盛沅看着他用过的勺子,立刻嫌弃道:“勺子脏了,我不喝。”
“盛沅!”
盛沅昂着头:“怎么,你又要发脾气啊,就兴你有洁癖怎么的。”
“好,不想喝就不喝。”傅渊皮笑肉不笑,“你一天没吃饭,肚子不饿?”
盛沅捂住胃,上次煎蛋给自己吃成急性肠胃炎之后他就饿的特别准点,这会儿光顾着躲开傅渊,都没察觉肚子不舒服,傅渊一问他才感觉有点难受。
傅渊:“在这里等我,我去买勺子,不许乱跑。”
盛沅叫住他,“算了,不用了。”
说着,捧起保温桶喝了一大口,他以为桶里的粥水温度适宜,谁知道刚入口,滚烫的薏米就争先恐后探入他的唇舌,舌尖瞬间刺痛,盛沅攥着拳头,努力咽下嘴里的粥水,紧接着立刻张开嘴斯哈斯哈吐出舌头,嗓子要被烫的冒烟了。
傅渊拦他的手停在半路,紧急递过去一瓶纯净水,盛沅咕嘟咕嘟灌下去,舌头还是痛痛的。
“张嘴我看看。”傅渊捏着盛沅的下巴,打开手机手电筒。
盛沅眼眸含泪,屈辱的张开嘴巴,被傅渊仔细检查了一下舌头。
粉嫩的唇舌微微张开,嫩呼呼的舌头摊开在唇内。
傅渊眸中流露出些许心疼,“烫红了,很疼?”
盛沅点点头。
傅渊驱车驶出停车场,在医院外边买了根冰棍,盛沅含着冰棍,唇中的刺痛才算缓解了些。
“你刚才不知道吹吹再喝?”
盛沅说话大舌头:“你刚喝的时候也没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