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春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放心吧儿子,我跟你爸有钱,给你攒的老婆本一分都没用上,有钱着呢,你爸就是纯扣,他年轻时候就这样。”
盛国强不服气的开口:“我再扣给你们娘俩花钱也是舍得的吧。”
盛沅认同的点头。
从小到大,老爸从来都是只委屈自己,虽然嘴上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可做的事都特爷们。
盛国强将车驶离机场,抬手移了下镜子,看清后面娘俩,道:“今天儿子生日,我也大出血一次,沅沅,你想吃什么,老爸请客。”
“嗯”盛沅摸着下巴思考。
盛国强:“别管钱。”
虽然父亲反复强调别管钱,但盛沅还是没选太贵的,一家人去了西街口的一家二十四小时自助甜品店。
这家店是盛沅高中的时候开的,那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常来,高考前一天盛沅还在这里饱餐过一顿。
那时候餐位费39一位,现在涨成了59一位,依旧很便宜,三个人花了177,这个价格在上海连一个像样的蛋糕都很难买到。
餐厅里,盛沅对着一块慕斯蛋糕许了愿,希望父母和傅渊身体健康。
他用叉子分割下一小块蛋糕塞进嘴里,口中蛋糕的味道不似从前那样令人惊叹,但盛沅却觉得,这是他今年以来,吃过最满足的一餐。
父母两人吃饭时不知说起什么来了,忽然拌起嘴来,等盛沅发现的时候,两人已经谁都不搭理谁了。
没过一会,他看着父亲别别扭扭往母亲盘子里放了个小蛋糕,母亲虽然嫌弃但还是吃了,两人尴尬对视,又蓦地眉开眼笑,一同聊起了工作上的八卦。
这场面盛沅从小见惯了,不知为何现在却觉得十分陌生。
他跟傅渊从来不是这样子的。
父母这样的才是夫妻,他跟傅渊是神似夫妻的包养关系。
回家的路上,盛沅不停的在心里问自己,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最初注意到傅渊,不就是想傍大款吗,现在又在矫情些什么。
躺到自己的小床上时,他依旧在思考这个问题。
凌晨两点,他从床上坐起来,思绪陷入某种不可言说的漩涡中,目光正中,一个小奖牌屹立在书桌上,是b站十万粉丝的奖励,他高中时候做电视剧和番剧混剪得到的。
不过上了大专后,他的电脑改成了笔记本,那笔记本是老爸给买的,根本带不起剪视频常用的pr,他就将账号搁置了。
如果不是看到这个奖牌,他都要忘了自己还当过up主。熬夜回评论,刷弹幕,求三连的日子恍若昨日。
盛沅走过去,啪嗒一声将奖牌倒扣在桌上。
转开视线,不再去看。
结婚后,盛沅每次回家都是跟傅渊一起回来,傅渊工作忙,能在家待满两天都算好的,盛沅没空跟之前的朋友聚,平常只能靠打游戏维持联系。
这次他自己一个人回来了,第二天就被高中玩的好的几个哥们约出去聚餐。
五六个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没社会上的规矩,他们在路边撸串,喝扎啤,去廉价的ktv唱歌,在满是烟味的打牌室玩火车接龙,嗨到凌晨午夜,回家倒头就睡。
盛沅感到了一种奇怪的契合。
这才是他的生活,这才是他应该过的生活。
在上海,他有时十天都不会出一次门,自诩宅男不过是因为在上海除了陆琦没人肯跟他玩,一个人出门还不如在家打游戏来的有意思。
在这里,他不会被瞧不起,不会被骂蠢,也没人觉得他不靠谱,因为大家都是一样不靠谱,在上海的种种窘迫在这里都不复存在,一切如过眼云烟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他连傅渊都很少想起来。
直到一通电话打破这场充满烟火气的美梦。
“闹够了没有,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低沉,如同一头强忍怒意的雄狮。
盛沅仿佛被一桶凉水劈头盖脸浇醒,他嗓中干涩,“我再待几天就回去。”
“你的猫不要了?”
想到小咪,盛沅声音软了一点,“它有自动喂食机,我来之前给它放满了粮,还能撑三四天。”
“明天回来,我给你买机票。”
傅渊的话从来说一不二,盛沅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他突然特别烦躁,脾气上来,啪嗒将电话给挂了。
挂完之后,他冷静了半晌,又拨了回去,“刚刚点错了,机票我待会自己买,明天见。”
“等你回来我们聊聊。”
盛沅:“嗯。”
是该好好聊聊了。
盛沅拉开卧室门,父母都在客厅坐着追剧,他洗了盘水果端过去,坐到沙发旁的小板凳上。
“爸妈,明天我回上海了。”
林月春一听,立刻站起来,“这么快就走啊,这,你也不提前说一声,老妈好给你准备准备东西。”
她在客厅绕了一圈,从犄角旮旯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