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行李箱,“你等着,妈给你装点咱临蒙特产。”
“不用,那边什么都有。”盛沅站起来,拦住母亲往行李箱中装东西的手,说,“反正我过不了多久还会回来的。”
林月春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抬头跟盛国强对视一眼,放下行李箱,改为拉住盛沅的手腕,将他带到沙发上,“儿子,你说实话,是不是跟傅渊吵架了。”
盛沅不想让父母担心,佯装惊讶的啊了一声,“没有,我的意思是过年的时候还会回来的,也没几个月了嘛。”
“你撒谎妈妈是能看出来的,说实话。”
盛沅本还想说些什么蒙混过去,可他看到母亲深切担忧的表情,不好再骗,只好神情不自然的点了下头:“没事,就一点小摩擦,夫妻哪有不闹矛盾的。”
“话是没错,可也要分什么样的矛盾。”林月春扶着额头重重叹了口气,“你刚来那天我就看你不对劲,也没敢仔细问,傅渊他是不是外头有人了?”
盛沅怔了一下,赶紧否认,“没有,这个真没有,就是一点小摩擦而已,不是这个性质的。”
“那就行。”林月春松了口气,“婚姻里有些东西是能忍的,有些是绝对忍不了的。”
盛沅突然好奇:“什么是绝对忍不了的?”
“这事分人比如我虽然整天说你爸抠门,但这个习惯我是能忍的。林婶你还记得吗,头发半边白的那个,她之前离过一次婚,前夫是市医院的主任医师,条件多好,但她就是忍不了人家睡觉磨牙,非得离婚。”
“就因为别人磨牙?”
“有的人觉得磨牙没什么,但有些人听到就受不了,就跟你不喜欢硬物刮玻璃的声音一样,如果让你天天听,是不是就崩溃了。婚姻也是这样,如果对方的毛病恰好是你最不能忍受的,就没必要继续了,哪怕这毛病对别人而言无足轻重。”
盛沅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母亲一向是洒脱的,在跟父亲结婚之前还有过一次婚姻,相亲认识的,那人是个酒鬼,结婚前装的人模狗样,结婚后第二天就暴露了,盛沅听姥姥说当时所有人都劝母亲再忍忍,说那男人可以改,可母亲愣是当天下午就拉着那人去离婚。
在那个时代,有点果断和前卫了。
盛沅订了明天最晚一班的机票,临走前将老爸的车全方位检修了一遍。
到上海时,已是次日凌晨。
接机大厅中,盛沅一出来就看到了傅渊的身影,男人身形高大,宽肩窄腰,在人群中甚是显目。
回来之前盛沅心里百般不愿,可一见到傅渊,盛沅这颗不值钱的小心脏又不争气的沦陷了,他小跑着绕过前方的一位老妇人,小心翼翼站到傅渊身后。
“老公。”盛沅轻轻戳了下傅渊的肩膀。
傅渊回过头,两人在嘈杂的人群中无声对视。
盛沅仰着头朝他笑笑,两颗小虎牙分外俏皮,傅渊却冷着脸不为所动,“还知道回来。”
盛沅抿唇,将笑容收回去,“不是你让我回来的吗。”
“回临蒙之后一点消息都没有,在那边待着就这么开心?”
“回家能不开心吗”盛沅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他经常在傅渊面前做这个动作,他不知道这动作除了服软外还代表着一种无声的逃避。
傅渊不喜欢盛沅将临蒙称作“家”,两人已经结婚两年了,上海才是盛沅的家。他脸色阴沉下来。
“盛沅,你回上海才是回家。”傅渊的独占欲总是来的毫无缘由又气势汹汹。
两人的交谈引来几个路人侧目,盛沅叹息:“好,那就快回家吧,我困了。”
从接机大厅出来,两人一前一后坐进车里。
傅渊的座驾温度适宜,坐垫舒适,整洁的没有一丝灰尘,可盛沅坐在车上,这思绪却飘回几日前父亲来接机的时候,老爸的小面包车明明十分闷热,可他坐在里面却特别安心,不似现在这般
他从小没受过委屈,嫁给傅渊后,看似衣食无忧,富太太一般,实则总是委曲求全。不过他心大,不记仇,一些小事从不往心里去,可最近事多了,一件接着一件,他再心大,也无法一下子消化这么多令他感到难受的事情。
从前是他不懂,再合心意的宠物,也只是宠物而已。
盛沅闭目养神,不愿再与傅渊讲话。
回到家,盛沅先去宠物房看了眼小咪,见小咪一切正常,便一言不发去洗澡。
盛沅五官虽精致,但并不是特别有冲击性的美貌,第一眼看上去会觉得他长相舒适,顺眼,第二眼才会注意到他其实非常漂亮,他就像一朵无害的小白花,此刻冷着脸生闷气,看起来依旧没任何攻击性。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努力皱眉做出生气的表情,看起来却像在卖萌。
傅渊那样稍微一皱眉就很凶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他每次生气傅渊都不当回事,难道是因为他看起来不够凶?
狗屁!
盛沅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