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沅哦了一声,“我没在意。”
盛沅自认为自己脸皮挺厚的,心理也不脆弱,就只是在傅渊面前容易受伤罢了,离开傅渊,他还是以前那个强心脏,顶多是憋屈,今天从早到晚都在憋屈。
“我会让他们挨个给你道歉。”傅渊向他承诺。
“你要告他们啊?”盛沅起身,“好,我也正想找律师,那我给你律师费,你帮我告吧。你律师费多少?”
“不贵,520。”
“转你六百,那一锤子就送你了,不用找了。”
“一锤子?”
“八十。”盛沅做了个砸墙的动作。
傅渊原地尬住。
虽然盛沅看起来并不在意那些言论,但傅渊还是一整晚没能睡着,他恨不能捧在手心里的人,被一群乌合之众恶语相向。
傅渊很少会对一个人产生类似心疼的情绪,除了母亲,这些年也就只有盛沅能让他这样。
天光微亮,他侧着身体躺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盛沅,盛沅在他身旁的陪护床上酣眠,呼吸声均匀轻柔。
阳光撒在盛沅脸上,傅渊伸出手,用指尖隔空揉了揉盛沅的脸颊。
盛沅皱眉,仿佛感觉到什么似的,抬手挠挠脸颊,翻了个身用后脑勺面对傅渊。
傅渊收回手,起身拉上窗帘。
盛沅一觉睡到上午十一点。
醒来时,傅渊坐在椅子上,电脑放在床上码字,敲键盘的力度刻意放轻,几乎听不到码字的声音。
盛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掀开被子下床,床上用品是傅渊新买的,大洁癖不睡医院的被子,连带他的被子也给换了,躺上面舒服死了,果然床上用品还是该买好一点的,不能省,等回家他就把家里的床上用品全换成这个牌子的。
傅渊见他醒了,立刻保存文档,合上电脑,“助理买了饭,一起吃点吧。”
盛沅瞥见傅渊关电脑的动作,啧了声:“伤成这样还要工作,你不要命了。”
“好,放下工作。”傅渊把电脑放进包里,递给盛沅一个棕色皮质的洗漱包。
盛沅打开,里面装着牙刷牙膏跟洗面奶,还有一包压缩洗脸巾,都是他从前用习惯了的品牌。
“到底是你陪护还是我陪护啊谢了。”
傅渊坐到饭桌前,“不用谢,快去洗漱吧。”
盛沅嗯了声,回来时餐盒已经全部打开了,还是那家私厨,还是熟悉的味道,这半年盛沅在家不是吃外卖就是吃老妈做的大鱼大肉,已经脱离这种健康的美食很久了。
“你的背还疼吗?”盛沅没着急吃饭,先是看了看傅渊后背的伤口,绷带包了一大片,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模样,盛沅托着下巴自言自语了句:“留疤就惨了。”
傅渊听清他的话,颇为认真的问:“留疤你会嫌我吗?”
“注意你的言辞。”
“嗯?”
“你会嫌弃一个陌生人背上有疤吗?你要说有碍观瞻,那轻易也瞅不见别人的背,你说是吧。”
傅渊摇着头笑了,“你还真是每分每秒都想和我撇清关系。”
盛沅无辜的摊手:“咱俩这关系还用我撇清吗,本来就很清白。”
“好吧,你说的对。”傅渊勉强的勾了下嘴角,说起另一件事,“我让律所员工给五百多名微博用户及抖音用户发了律师函,其中三分之二的用户都已经进行了公开道歉,剩下的我打算再抓二十个典型,不接受和解,以侵犯名誉权为由直接上诉。再有就是,有三个最初带节奏的营销号,我准备以侮辱罪起诉这三人。”
“侮辱罪那就要坐牢了吧。”
“嗯,三年以下。”傅渊捏着筷子,眼神在盛沅脸上停留,眸中情绪复杂,像是怕盛沅受伤,但又不得不说,“裘世金有个业内的朋友说他们三个大概率是应沉经纪公司养的营销号。”
“应该是,不过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傅渊:“你不是他的粉丝吗?”
“哇——”盛沅瘫在沙发上,一脸无语,“原来应沉那一招真的有效,连你都信,我是去看我女神的,又不是去看他。”
傅渊松了口气,“不是就好,闹上法庭应沉势必会受影响,我还怕你会不开心。”
盛沅摇头,别说他本来就不是应沉的粉丝,就哪怕他是,经过这一遭也得粉转黑。
本来这事明理的也知道跟应沉没多大关系,饭圈互相骂一骂就过去了,但偏偏应沉公司想拿这事虐粉,只能说恶人自有天收。
“对了,那个泼热水的男的,怎么解决的?”盛沅问。
傅渊说:“故意伤害,警察已经把人关起来了,他是应沉没红时的男友,后面应沉火了把他甩了,他不甘心,所以经常对一些长相优异的应沉男粉抱有敌意,那人也不是第一次犯这种事了,只不过之前都被应沉的公关团队压了下去。”
从前盛沅很少听傅渊这么一长串一长串的说话,从前傅渊也不会这么仔细的跟他解释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