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沅额前的碎发,“沅沅,我不是为了那颗鸡蛋生气,也不是为了早餐生气。”
“那是为什么?”
“我气你骗我。”傅渊说,“我不喜欢别人说谎,尤其是你。”
这话听的盛沅心里很不是滋味,小时候他从不说谎,因为不管他干了什么,爸妈都会包容他,他不用为了向别人炫耀什么而吹牛,也不用怕犯错后被处罚。
可当年纪慢慢变大,尤其是认识傅渊之后,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无知与弱小,为了让傅渊满意,他做过不少事情,但总是搞砸,一而再再而三的犯蠢犯错。
他一切都要靠傅渊,而傅渊却不需要依靠他什么,甚至傅渊没了他,日子会更舒心更好过。
一想到这里,盛沅心里就如同被针尖扎过一样,一刺一刺的,特难受。
不过他天生懒惰,哪怕意识到了这些也不愿去改变,他卑劣的谎言去弥补这一切,根本没想过被揭穿后的下场。
傅渊看到盛沅的眼神慢慢变得暗淡,伸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沅沅,你告诉我,除了这些之外,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情瞒着我。”
盛沅思绪回炉,听到这话,他赶紧飞快的摇摇头,“没有了。”
本来打算很快坦白考公的事,可出了中午这档子事,盛沅实在不敢说了,他怕中午的事情再次重演。
出院没多久,公务员笔试的日子就到了。
考试当天,盛沅突发高热,烧到了五十九度。
傅渊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又看了看床上装病的人儿,满脸黑线,“救不了了,活埋了吧。”
“啊,老公”盛沅哭丧着一张脸拽住傅渊的手腕,“我真的紧张,我肯定考不好的,要不别去了吧。”
“温度计怎么搞的。”
盛沅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拿出一个暖贴。
“你还是孩子吗?用这个装病。”傅渊接过暖贴丢进垃圾桶,掀开被子将盛沅拦腰抱起来,到浴室才将人放下。
“洗漱。”傅渊把挤好牙膏的牙刷塞到盛沅嘴里。
盛沅低着头刷牙,因为过于心虚,连腰都不好意思直起来。
“放宽心,考不过也没关系,你就把它当成一次普通的小测验。”
“本来就肯定考不过,上海的编制多难考啊,我一个破大专毕业的,从高考就落人一头了。”盛沅吐出嘴里的泡沫,漱口后,如同没骨头一样靠在傅渊身上,“你肯定也知道我考不上,难为你还特意请假陪我考试。”
“打起精神,我去车库开车,你收拾好了直接下楼。”
盛沅点点头,如同一颗蔫吧了的茄子。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盛沅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打气:先考了再说!
他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洗了把脸,换上一身简单的白t牛仔裤,飞快下楼与傅渊会合。
刚坐进车里,盛沅就敏锐的发觉傅渊表情不对劲,从家里出来时还好好的,这一会儿,面部冷若冰霜。
“怎么了,工作上出什么事了吗?”盛沅自认为贴心的询问。
傅渊绷着脸朝他看了眼,没发动汽车。
“之前我在医院问你,你说你没有其他事瞒着我,对吗?”傅渊下颌绷紧,强忍怒意。
盛沅嗓子干涩,“嗯。”
“那你解释一下这个。”傅渊将手中的ipad丢到盛沅腿上,盛沅打开后发现,上面居然登录着自己的qq,大屏上正清晰的显示着他与陆琦的聊天记录。
陆琦:[你还没跟傅律师坦白你压根没备考的事啊?]
盛沅眼前一黑,简直想这么晕过去算了。
上次出去跟傅渊吃饭,在车上拿ipad看剧,忘记退登qq了。
盛沅打算先发制人:“你怎么动不动就看我隐私,我是跟你结婚了,但是”
傅渊却不吃这套,直接打断他:“我说过不止一次,我不喜欢你撒谎。”
盛沅一秒泄气,“我错了,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但,但是这件事真的是最后一件了,除此之外我真的没有别的事瞒着你。”如果此处有地板,盛沅必然一秒表演滑跪。
“又是这样。”傅渊闭了闭眼,开门下车,将车门重重摔上。
盛沅还没有感觉到被揭穿的难堪,就被浓厚的恐惧所替代。
他看着傅渊一步步朝副驾驶走过来,右手下意识拽住车门,可还是没拦住傅渊。
傅渊用力拽开副驾驶的车门,开门力道太大,直接将拉着车门的盛沅半个身子带了出来,盛沅胳膊上瞬间传来一阵酸麻,还没来得及喊痛,傅渊就揽住他的腰,半抱着将他往地电梯那边走,动作强势,搂腰的力度也不同以往亲昵时那般温柔。
盛沅不想回家,他知道傅渊这次真的生气了,任谁都受不了如此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更何况是傅渊这种掌控欲强的伴侣。
可他反抗不了傅渊的力气。
回到家,傅渊没有像以往那样进门先消毒净手,他甚至没有换鞋就